“张道友,可还要去追索怀侓?”白戌望着从容摄住厚土化育鼎的张元敬,恭谨地问道。
此鼎疾遁之法,明显超出化神层次,却被张元敬悄无声息地破去,足见其掌握手段之强悍。它已经完全熄了对抗的心思。
张元敬望着崇道峰的方向,那里云雾成旋,万里之内,灵潮滚滚,渐成澎湃之势。
“天道宗倒是英才辈出,看着阵势,只怕要再出一位化神修士!白道友可有办法阻遏?”
白戌犹豫片刻,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张道友,修真界向来忌讳阻人成道。当然,若是宗门之敌,个人之仇,不在此例。若道友有命,白某自当竭力而为!”
“天下神尊,不过寥寥数人,怀侓不亡,天道宗便不可再出化神,以免搅乱天下大局。”张元敬淡淡说道。
“白某领命,这就去打散灵力之潮。”白戌没有半分犹豫,给敖鲲使了个眼色,“敖道友且助某一臂之力!”
敖鲲应了一声,与之联袂而去。
张元敬以法力拿住厚土化育鼎,等其缓过劲来。
刚才,他动用操控器灵的法诀,对此鼎封入的邪修魂魄狠狠刺了一下,使其陷入短暂昏迷之中。
过了足有二十余息,厚土化育鼎才发出一声重重的呻吟,虚弱地说道:“小子阴险,明明已经得了云晟老匹夫的毒招,却在这里与我废话!你是故意消遣我是吗?我,我,我——”
它想放个狠话,却又实在硬气不起来。一想到云晟那套法诀,不由地就生出畏惧。
“前辈,若非你执迷不悟,我也不想这般对你。当年你我好歹是旧交,壁龛里的五件神通灵宝,也就前辈看得上我,愿意随我出秘境,且多次指点迷津、救我性命,这些我都是记得的,也非常感激。飞天信物于我非常重要,并非是用来跨域,而是要解救宗门。因此,前辈只要交出信物,我可放前辈离去。”张元敬温和地劝说道。
“呸!什么交出信物!什么放我离去!你既掌握了操控法诀,我还有何自由可言!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!”厚土化育鼎稍稍恢复几分元气,又变得怒火中烧、气急败坏。
“待前辈远去,我便有操控法诀也并无用处。”张元敬笑道,“你且放心,我既承诺放你离去,以后只要前辈不来害我,便再遇上,我也不会施用此诀。”
“你,你,哼!明知道我要靠那法诀续命,却还来戏弄我!!”厚土化育鼎气呼呼地说道。
“这个……我虽习得操控之法诀,却不知尚有此效。”张元敬颇为诧异,“前辈向来只需补充本源力量,即可大展神威,何以还用法诀续命?”
“云晟授你法诀时,未曾说及此事?难道我等几人魂魄,便不值一提?老匹夫,真是欺人太甚!……”厚土化育鼎破口大骂,好半晌方才冷静下来。
沉默片刻,乃悲怆地说道:“小子,我神魂被封入鼎中成为器灵,从此存亡与此鼎相系,鼎强我强,鼎衰我衰,鼎坏我亡。汲取本源之力,只能减缓衰败,而不能阻止衰败,更不能使我变强。唯有掌控法诀之人,时时操控此鼎,方可让我这个器灵变强。这就是那老匹夫设下的歹毒手段!我若不想死,便只能充作你的灵兵,永世不得解脱!”
张元敬面无表情地点点头:“原来如此。”
他已经想起当初石殿器灵所言,若五件神通灵宝不愿听从使唤,可任其自行消亡。当时,他并不明白此话何意,如今听了厚土化育鼎解释,方才知其深意。
对于厚土化育鼎,当年他不止一次憧憬,有朝一日可将其制服,使之真正为己所用。
但是,化神之后,既知神意之用,又握有多件灵宝,他已经颇为自足,更愿意培育源生石、炼阳伞这样与己契合、如臂使指的神通灵宝,而非厚土化育鼎这等桀骜不驯、心思叵测的存在。
“前